珍藏的是他-《过犹不及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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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白衬衫在大约三个月前忽然不知所踪,而在那之前只有沈则鸣去过家里。

    此后半个月里,他的某一件衬衫下摆又突然缺失了一枚纽扣;以及半个月前,衣帽间的袖扣盒里也莫名丢了一枚袖扣,只剩下另一枚孤零零地躺在里面。

    那么烟头呢?

    他按捺住心底翻涌的情绪,将方才扔在地上的烟头和密封袋中的几个烟头放到了一起。

    香烟的牌子,滤嘴牙印的深浅位置,几乎一模一样。

    沈则鸣偷偷地,偷偷地珍藏了他的一切。

    祁景琛蓦地开始耳鸣,脑海里响着奇怪的嗡声。他像是瘾症发作的瘾君子,双手控制不住地颤抖,浑身的血液都沸腾起来,脸上漫着一种即将冲破桎梏的亢奋。

    他感到口干舌燥,纽扣和其他东西都被一股脑掀翻在地。

    祁景琛扶着墙缓缓起身,映在玻璃上的双眸不复往日的冷静自持,湛蓝的瞳仁里淌过闪烁的暗色。

    带着股凉意的秋风徐徐拂面,他望向远处的楼宇,神色是某种掺着怪异的平静,关于沈则鸣的所有记忆有如雪片崩落般在脑内快速回放,最后停留在这一刻——沈则鸣藏在书房一角的一只银色的保险箱。

    密码是他们分开的日期,藏的是他的东西。

    所以的一切都与他有关。

    祁景琛抑制不住地嘴角上扬,迫不及待地掏出手机给沈则鸣打电话。

    在等待的时间里,被保险箱激起的失控感却在一点点消失。

    只是一只保险箱,没有其他保证,就什么都不算。

    他要沈则鸣亲口承认。

    电话接通的那一刻,祁景琛已经彻底冷静下来,他听见沈则鸣的声音,夹杂在和缓的风声中,“没找到吗?”

    “没有。”祁景琛望着对面的广告牌,声音发沉,“我找不到,沈老师恐怕得回来一趟。”

    电话那头静了一瞬,沈则鸣似乎妥协了,“好吧,十分钟后到家。”

    沈则鸣果然守时,十分钟后门口传来钥匙开门的声音,祁景琛斜依着门边的柜子,安静地等待沈则鸣进门。

    沈则鸣腋下还夹着一叠从学校带回来的试卷资料之类的东西,甫一进门,就被堵在门口的祁景琛揽着腰往怀里带。

    沈则鸣吓了一跳,胳膊松开,那叠a4纸就稀里哗啦撒了一地。

    “你做什么?”他下意识地勾住祁景琛的肩背,眉心紧锁,但对上男人眼睛的一瞬间,顿时怔住。

    不知道为什么,祁景琛眼神非常陌生,格外令人头皮发麻。这让沈则鸣想起他曾看过的某期动物世界——被饿狼盯上的梅花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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